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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的流失洋的泛滥 地名不能说变就变

  开栏语:老地名,像一枚枚印章,嵌刻在旧日的街巷,它们承载着这个城市的历史与过往,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沧桑与变迁,打着时代和记忆的深深烙印。街巷里碾过的车辙马迹和升起的人间烟火,构成了这里最温馨朴素的生活画面。寻找老地名,用文字和图片记录下那些日渐消失的街巷风景,为这个城市保存一份专属的记忆。

  八十年代的体育路

  跃

  河南省新的地名管理办法正式施行已有半个月的时间。当时因禁止洋地名而热闹一时的规定,如今却悄然沉寂。根据网友爆料,办法出台后,还是有洋名字的新楼盘出现。而且,想举报还找不到便捷渠道。

  实际上,此举并非河南首创,广东、河北、陕西、宁夏等地此前已有类似规定。但据了解,有些规定前脚刚下,有着洋名字的小区、楼盘后脚就冒出来了。看起来,法规有了,但洋名风、改名热却难言“令行禁止”。

  近年来,随着城市化建设的推进,地名的新老更替越来越多。有的是给新建成的社区、建筑冠以“高端洋气”的新名字,如“曼哈顿”、“威尼斯”、“天鹅堡”之类的“洋大古怪”;有的则是抛弃使用多年的名字而改用新地名,比如徽州改名为黄山、襄樊改名为襄阳等等。

  新地名激增的背后,是老地名的大量消逝。随着行政区域的合并、社区街道改造合并,一些有历史文化内涵的老地名正在快速消失。据了解,在苏州,1995年,随着一条干将路的建成,沿线就“丢掉”了多贵桥巷、鹰扬巷、双成巷、豆粉弄、朗中里、梗子里、桐桥浜等8条巷弄名。

  有统计显示,因1980年至2003年的旧城改造,北京市旧城区的胡同地名消失了40%;从1984年到2005年,杭州仅上城区就消失里弄360余条;1991年至2000年,广州老地名就消失了1031个……

  地名的变更让一些居民无所适从。“有的小区总起一些洋名、怪名,既造成了地名的混乱,也割裂了历史。”在北京开了多年出租车的刘师傅深有感触,“现在一说去哪儿,都是什么花园、尊邸,搞晕了头,原来那么好的老地名哪去了?”

  相较于街巷、里弄、社区名称的变更,城市名字的改变,影响更大。湖南大庸,曾经是武陵山区一个鲜为人知的小县城,1994年更名张家界市后,知名度飙升。其他如九寨沟县、香格里拉县等,更名后也更为人所知。

  然而,并非所有的改名都成功,安徽省徽州地区1987年改名黄山市后,20多年来,经济发展成效不大,却使历史悠久、风格独具的徽州文化弱化不少。而“淮阴”与“淮安”地名更改的争执与波折,也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。

  鉴于此,民政部从去年6月起相继印发了《关于开展地名清理整顿工作的通知》、《关于加强地名文化建设的意见》、《全国地名文化遗产保护工作实施方案》等文件。不过,这些治理措施却难抵改名的诱惑:湖北仙桃市改回“沔阳”的呼声一直未减,江苏徐州“赵庄镇”欲改名“金刘寨镇”,还有人建议河南新郑市改名“轩辕市”,湖南耒阳市改名“蔡伦市”……

  “人们对地名文化价值的认识仍存在很大差异,地名命名工作中的喜新厌旧、一味追求新意的风尚占据着主导地位。但当这种追求以破坏地名的文化内涵为代价时,就需要引起警觉和重视。”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教授岳升阳说。

  随意废弃老名是“文化强拆”

  对不当地名也应规范化调整

  说起老北京的地名,从小在胡同里长大的寇陆如数家珍,“像百花深处、杏花天、芳草地这些胡同名非常雅致,而帽儿胡同、劈柴胡同、狗尾巴胡同又很有生活气息。”

  在寇陆看来,这些积淀下来的地名,是历史文化的“活化石”,不能轻易说变就变。“如果新建的楼盘把老地名都取代了,就太对不起我们的传统文化了。”寇陆希望,那些本来有老名字的地方,能够慢慢恢复,比如豆瓣胡同拆建成小区后,叫做“豆瓣小区”,这就很好。

  有专家表示,地名不仅是一个地区的文化符号,更凝聚着当地群众的归属感。随意换地名,其实就是一种“文化强拆”。原河北省完县,本为金代所置完州,以“山川完美、坚固”之意而得名,但在1993年竟因投资商认为“完”是“完蛋”之意,被更名为顺平县。又如湖北荆州,1994年与沙市市和江陵县合并后,改名荆沙市。然而改名之举不仅让本地民众不满,也令众多慕“大意失荆州”之名前来的外地游客迷惑,两年后,有关方面只好宣布恢复“荆州”。

  不过也有人认为,全部保留老地名,既不符合不断变化的实际,也不符合后续发展的需要,地名应当容许一些合理的改动。岳升阳说,出于规范化管理的需要,对一些含义粗俗、一地多名、名实不符、重复的地名进行标准化处理,是很有必要的。比如北京海淀区、朝阳区、通州区都有一个“小营”,朝阳区和海淀区都有一个“八里庄”,在城市规划中为防止地名重复,在一定程度上修改地名是必要的。

  在一些专家看来,地名就是区域形象的品牌。有了品牌,才能产生相应的社会效益和经济价值,城市通过改名来塑造一个品牌并没有错。如果通通给地名贴上“文物”的标签,发展将无从谈起。像武夷山市、张家界市等地的改名,把行政区划名称与旅游目的地统一起来,降低了宣传成本,既有利于旅游开发的整合营销,又能成功打造城市品牌。

  取新名应优先利用历史地名

  靠制度严控地名变更和注销

  地名不仅是一个地理坐标,也是一种区域的历史记忆。“名不正则言不顺,言不顺则事不成。”地域的命名,不是小事。

  早在2007年,时任中国地名研究所所长的刘保全就曾表示:“要保护濒危地名,尤其是对已成为当地文化标志的古老地名,绝不能打着商业开发的旗号随意变更或废弃。确需更名时,要通过专家严格论证,注意保持地名的稳定性和连续性。”同年,第九届联合国地名标准化大会确定,地名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。我国也编制了《中国地名文化遗产保护总体规划》。

  据悉,苏州实行吴文化地名保护名录制度,于2012年正式启动《苏州市吴文化地名保护名录》编纂工作。“目前已经完成了1600条老地名的收集,下一步就要进行评审报批,预计首批列入名录的地名有800条左右。”苏州市地名办王林兴说,“经市政府批准的《苏州市吴文化地名保护名录》中的地名,在用的,一般不得更名;消亡的,除作为历史地名存史外,应尽量使其复活。”

  以往,开发商为楼盘取名时,常常取“国际”、“亚洲”、“环球”之类的名字,如今,《苏州市地名管理条例》规定专有名中如含有此类词语,必须出具相应登记和行业的认定文件。而对于“园”、 “广场”、“中心”、“城”这样的称谓,也作出了具体的使用规范。如为避免与苏州古典园林混淆,住宅区一般不单独使用“园”作通名等。

  岳升阳指出,在新地名设计中应当优先使用历史地名,从严控制历史地名的更名与注销。难以直接使用的历史地名可以通过雅化的办法加以利用。以坟为例,北京周边遍布坟名,减少坟名更符合今人的心理,但一些重要的坟地名则不应更改,如城东的八王坟和城西的公主坟等。

  民政部区划地名司相关负责人也表示,下一步,民政部将进一步规范地名管理,推进地名文化建设工作。实施地名规划,完善并严格执行地名命名更名专家论证制度,切实避免随意命名更名的现象,确保地名命名更具科学性。 (转自 人民日报)

  滁城老街巷:细说“七十二条半”

  作者:徐 舟

  老滁城的主街道

  大人们说,滁城有七十二半条巷,我细致地数了,是七十三条巷,后来才知有“半条巷”。

  时过境迁,城市发展了,面目全非,旧貌变新颜,但是童年的记忆仍然深深扎根在脑海里。大多的巷道已经不存在了,只留下难忘的名称,那是老滁城的文化符号,在一代人的心目中打下永不磨灭的烙印。

  请允许我纸上谈兵,留点老滁州的记忆。

  滁州城建埠始于隋唐。唐永徽年间(650~655年),始拓东北。东跨广惠桥(西桥),历龙兴寺、皇华驿;南至大圣塔,通济桥沿,有济江门;东抵真武观(今四中东侧),有通淮门;北抵官沟洞(今东菜园),有望泗门;西门改为丰乐门。周围7里258步。元至正十三年(1353年),朱元璋命郭景祥修筑滁州城池,东北仍旧,惟由大圣塔左跨通济桥而南增廓为9里18步。城开六门,东门:化日,小东门:环漪,西门:永丰,小西门:观德,南门:江淮保障,北门:拱极。城内主要街道6条:东关街(遵阳街)、东街(东大街)、中心桥街(中心街)、西南街(西大街)、小西门街(鼓楼街)、十字街(北大街)。滁城素有七十二半条巷之说,其实没有“半”,准确称之为七十三条巷。

  滁城街巷多,记得儿时童年,走街串巷不乏是一件乐趣之事。纵横交叉的巷道,排列规则、清一色砖木结构的深宅民房,像是一座迷宫,如果稍不注意,就会迷失方向,在那四通八达弯曲环绕无尽止的通道里打转转,即使急得一身汗,也不会摸到回家的那条道。眼看着到了吃午饭的时候,只得红着脸,张开嘴巴羞涩地去问路。好不容易转回家,仍然免不了大人一顿揍。那时大概只有四五岁,还是个呀呀学语的小屁孩。吃过一次亏,下次出门便会注意了,走出家门口,头等大事便是记路。到了拐弯处,有哪些显著的标识,比如门楼牌坊还是巷标路牌,或者是参天古树,要牢牢记住。一路走一路记,往返几次,自家附近的几条巷道便熟烂于心。大人有时取笑,一个大活人连狗都不如,狗在拐弯处撒泡尿,即使行走千里,都能摸回家。我不服气,从那时起暗暗下决心,一定要超过狗,把滁城摸熟道。从小学开始,列出宏伟计划,准备花六年时间,进初中前要把滁城的大街小巷转个遍。每到周末,家里杂务事再多,千方百计要挤出时间外出溜一圈,从近到远,像打“水漂漂”那样泛出的涟漪,逐步向外扩大。直到初中毕业下放到农村的前一天,我借别人家的自行车,挨着顺序大街小巷完整地跑一遍。

  巷道的取名和由来

  巷道以姓氏取名有:曹家巷、杨家巷、张家巷、李家巷、莫家巷、蓝家巷、穆家巷、巩家巷、韩家古堆巷、高巷、诸葛营巷、唐牌坊巷、石家巷、陆家巷、戴家油坊等。

  以经营行业取名有:天龙池巷、猪市巷、菜市街、盐局巷、羊市巷、东菜园巷、马巷等。

  以建筑物起名的有:龙兴寺巷、火神庙巷、财神巷、金刚巷、忠佑巷、小天王庙、大圣塔巷、丰乐桥北巷、丰乐桥南巷、太平桥北巷、太平桥南巷、码头巷、孟公桥巷、班房巷、四牌楼东巷、四牌楼西巷、公管巷、水井巷、官井巷、中心桥巷、仓巷、钟楼巷、东城墙根、西城墙根、三义阁巷、宝善巷、清流街、半边河巷、龙池街、古马路、仓库路、北关街、南桥东巷、桥东街、水蚌巷、文德街等。

  以形状地理取名的有:棋盘巷、扫帚巷、长巷、一人巷、半条巷、光明巷、路东街、东后街、西后街、善导巷、南小街、新街孜、东后园、二道桥、三道桥等。

  除了街巷,还有一些地名:洋桥外鲤鱼滩、乱岗子、新洋旗、何家坂、将军坟、大成面粉厂、转沟子、四排楼、石狮子、石婆婆、滁阳里、卫门口、大东门、小东门、南门口、西方寺、东菜园、西菜园、老母猪沟、鬼门关、石渣山、日本牛奶场等。

  这些街巷地名的由来,没有文字记载,据滁城老人口耳相传,以姓氏为街巷名的大多是以巷内最先入住,或有名望的大户人家,或捐资出钱铺路修桥慈善惠民者命名。以建筑物起名,附近都有古寺庙、古桥梁或有文化象征的建筑。还有一些以行市命名的街巷,如猪市巷、羊市巷内就是猪羊行。

  更名改名又复名

  文化大革命期间,滁城街巷名全部更换。东关街(遵阳街)改向阳路,东街(东大街)改反修东路,中心桥街(中心街)改曙光路,西南街(西大街)改反修西路,小西门街(鼓楼街)、十字街(北大街)改解放路。

  小街小巷也改名换姓,混乱不堪。带有地域文化的地名,改换成时新的带有浓厚政治色彩的名词。如钟楼巷改成红光巷,钟楼巷改成红光巷,火星庙巷改成燎原巷,棋盘巷改成红旗巷,金刚巷改成人民巷,龙兴寺改成立新巷,莫家巷改成文卫一巷,巩家巷巷改成文卫二巷,官井巷改成文卫三巷,忠佑巷改成文卫四巷,诸葛营巷改成文卫五巷等等。还有文革、红卫、五七、胜利、工农……这些挂在口头的政治术语,随心所欲,随便改动。一时间滁城的街巷连滁城人都是一头雾水。外地人问起路时,需要解释一番,最后带上老地名才能辨明地理位置。文革后红色街巷名,又恢复原名。2000年前后,滁城建设小街小巷拆迁改造,部分街巷已不复存在。带有地域文化的街巷名,只能给老滁州人留下美好的记忆。

  八十年代的南门外

  七十年代老东关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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